「意識，像是手電筒的光線。當我們拉高時，光暈會擴散，使我們能以更宏觀的角度去思考事情。」
這是我這週上完傳統心理學，對於老師所教的內容所整理出的小結論。當時，老師問了班上同學，什麼是「有意識？」每個人說法不同，我也從中回想，在日常生活裡，我是否有試著帶著意識做決定，還是每天都把意識拋諸於腦後，當事情一來就做，不假思索。
今天，除想跟你分享截至目前為止，我對於「意識」的認知外，也想跟你聊聊近期我閱讀的一篇文章《專訪項飆・一｜巨大搖擺之後，中國疫後社會重建的支點是什麼？》文章裡提到的面向很多，而我有特別有感的，是當中項飆提到的「去記憶」，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，卻帶給我不少反思。
在《科學人知識庫》第 200 期雜誌的〈你意識到你有意識嗎？〉一文裡，筆者提到，不少哲學家探討著人類是否為這個行星上，唯一有意識的物種，其餘的物種可能是無意識的「自動」生物，僅是為了生存，而向世界做出反應。亞里斯多德與笛卡兒，則認為除人類，其他生物都只有反射動作。
但隨著生物學知識的累積，人們也發現人類，不只與其他動物擁有相似的解剖構造、生理反應和基因，還有類似的視覺、聽覺系統、記憶和情緒反應。
因此，更引發許多討論，探討難道只有人類才有「意識」嗎？
我想初次在接觸到這方面知識的你，可能已經覺得腦袋霧煞煞，老實說我自己本身也不是有相關專業背景的人，所以你也不用擔心，怎麼好像看都看不懂，我反倒認為可以把它當作一個「新知」，或許在閱讀時，心態上能更輕鬆些。
在這裡我會跟你分享，從我學習學後，對於「意識」的一些看法。人有身、心、靈，三個部分，其中在身與心、心與靈的交接處，分別有「動物中心」與「人的中心」。其實多數人在生活時，是沒有帶著意識的，大多是基於「動物的中心」來驅動行為的產生。
看到這裡我們可能會想，以「動物的中心」所做出來的行為，會有什麼問題嗎？在我尚未接觸到哲學時，我也跟你有這樣的疑問。記得當時，老師用了柏拉圖在看待國家與社會的意義，作為舉例（如圖）。
將身、心、靈對應到柏拉圖理想國的概念：
- 正義 <> 靈：能激發我們的潛能，給予每個人自身所需的東西。
- 教育 <> 心：幫助我們更認識自己。
- 安全 <> 身：基於生存需求的滿足。
我們一生所追求的是擁有「幸福」，當我們滿足了基本的生存需求，便會開始想要往上，就像心理學家馬斯洛所提出需求層次理論（Maslow’s hierarchy of needs）共有六層，從低到高分別是生理需求（Physiological needs）、安全需求（Safety needs）、社交需求（Love and belonging needs）、尊重需求（Esteem needs）、自我實現需求（Self-actualization）以及後續提出的超自我實現需求（Over Actualization needs）。
延伸閱讀：超自我實現需求（Over Actualization needs）是當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充分的滿足了自我實現的需求時，所出現短暫的「高峰經驗」，類似「心流」（flow）的說法。
另一種說法是，在自我超越的階段中，人們除了滿足於自己的成就之外，更希望能發揮利他、無私服務他人，為群體做出貢獻的目標與精神；這種利他、超脫於利己的服務對象除了人類之外，甚至擴及其他物種、環境、地球等。—— 節錄自【文思不藏私】馬斯洛需求理論
回應到最初我提出的「如果我們都用『動物的中心』做出行動，難道不行嗎？」在我看來不是不行，而是若我們已經滿足了生存需求，接者想要往上爬時，單純使用「動物的中心」是沒有辦法協助我們，達到自我實現的需求，甚至是超自我實現需求的。
由「動物的中心」所做出的決定，大多是基於我們的慾望與恐懼。就像我們小時候從自然、生物課本看到當動物遇到危險時，會有四種反應：戰（fight）、逃（flee）、僵（freeze）、討好（frawn），因為當下求的就是「活下來」就好，其餘的都不重要。我們人類也是有相同的情況，稱之為創傷反應類型（4F）。
那如果我們想更靠近幸福時，能怎麼做呢？練習在做決定前，將我們的意識拉到「人的中心」，要怎麼拉高，有以下幾個方法：
- 愛和智慧：用教育孩子的態度，對待自己。讓自己不要害怕犯錯，給予自己失敗的機會。
- 認清問題：有時候我們的犧牲（對於慾望的犧牲），會幫助我們看見問題的原因。當我們在承認的那一刻，便會發生改變。
- 意志力：不輕言放棄，反覆跌到後，帶著熱情爬起，才能走得長遠。
另外，我們會因為一些行為，限制了我們的意識，如：
- 自動化：也可以說是「習慣」、「反射性動作」。如：長期壓抑情緒、忽略身體的聲音，或是被社會框架綁住，而未能做出貼近自己的選擇。
- 不合一：我們所想的、說出口的、做出的行為，並不一致。
- 魁儡戲：對於自己的身份認同感到懷疑，因群眾效應（herd phenomenom）做出，非出自於內心的選擇。 我們就像是被世俗價值觀，給操弄的人偶，任人擺佈。
- 情緒化：因過度關注情緒，讓情緒主導我們，替我們做決定。有時會因此模糊焦點，或放大內心的恐懼，導致錯過機會、產生誤解等。
- 自以為：對於一件事情「過度執著」，聽不進他人的建議，總認為自己就是對的。當無法包容、接納他人的聲音，便會限制了自己的可能性。
在我知道這些行為，會拉低我們的意識後，我便開始學習用一些方法，讓我能用更高的意識去生活。
其中有一個方法，我稱之為「回顧」。在前述我有提到，因為看了《香港 01》記者專訪了德國馬克斯・普朗克社會人類學研究所所長項飆後，有了一些反思，我覺得其中提到的「去記憶」，與我自己會做的「回顧」有一些關聯。
記者問項飆：中國自 2022 年 12 月後走向全面開放，一些原本被人們忽視的群體，反倒成為非常時期，支撐城市最低限度運行的力量，作為人類學家、社會學家，而疫情時一直生活在國外的您，會如何思考與總結這場疫情？
項飆說，對於短時段的事件，中國社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，我稱之為「去記憶」，意思不是忘記，而是刻意不去記住。舉例很多年輕人不知道父母是怎麼過來的，父母也鮮少與自己的子女講述自己的過去。生養子女很大的一個樂趣是，把自己的人生經歷和經驗傳遞給他們，避免他們犯下同樣的錯誤，但現在事情過後，人們會說「已經這樣了，再說有什麼用」，便急著轉向未來，期待明天會更好。
而這樣的「去記憶」實際上會造成很多問題：
- 沒辦法很好地汲取教訓，會犯下重複的錯。
- 個人心理糾結，理性上看似「去記憶」，但身體、情感上仍有痕跡。
我們有時候會刻意不去記住，有很大的原因是不願揭開傷疤，因為要將身上的痂，撕開、撥開，仔細地往裡頭看，有時是真的很痛，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，才能做到，沒有經歷過的人，是不會懂的。
當然我們並非所有的事情，都難以抽絲剝繭，但有時候我們都「以為」自己已經沒事了，且習慣用假象來說服自己。時常會對自己說「沒事，我很好。」、「日子該過的還是要過，挺身向前吧！」等這類話語要自己起身，但我們真的有需要跌倒後，馬上拍拍屁股起身前進嗎？難道不能再多留意自己的傷口，給它一些時間，痊癒後再繼續嗎？
我想也許是因為這樣，我們顯少會回顧自己哪裡受傷了、哪裡其實還沒有好，就急著趕上旁人的步伐吧！這就像是拉高意識裡的「認清問題」，當我們承認「對，我就是還需要一些時間。」、「我現在就是不爽、很生氣」的那一瞬間，一切就好像撥雲見日。
知道路在哪裡，下一步的我們該往哪走，感受到此時此刻的自己，需要什麼。
在寫這篇的過程裡，我反覆地翻閱哲學課筆記，並試圖再去理解筆記的內容，不停的刪減文字雖費時，但我很享受在其中。
這是我第一次將哲學課的內容，加入近期所看的文章所做出的統整，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，也在撰寫的時候來回思考，要如何將我認知到、學習到的內容，用更白話一點的方式表達。我想內容肯定有可以更好的地方，但如果這篇文章，能帶給你一些幫助，那也足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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