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懦弱與憤慨,使我們強大

Zestory_
Oct 29,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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嗨,親愛的你, 2024 年就這樣悄悄的剩下兩個月。過去這幾個月裡,你,過得好嗎?你是否曾停下腳步回頭看看,年初的你和現在有什麼差異呢?也許是學會勇敢;也許是學會流淚;也許是學會生氣。我相信無論是什麼,這些學習都將引領者我們,前進下一個地方。

我們有時候會埋怨,為什麼會遇到這些鳥事,為什麼這些事,偏偏發生在我們身上。當下的我們會對自己感到無力,對自己感到氣餒,種種情緒在一時之間纏成一顆毛線球,我們毫無頭緒,也毫無心力去解決。

我曾思考,過去的我長時間把感受按鈕給關掉,甚至是拔掉,讓自己成為「沒有感受」的人,為的是什麼?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我,不會輕易因他人的一言一行輕易受傷,在外人看來也會覺得我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。而身為一位「情緒穩定」的人,在這社會上,會獲得比較多的好處。

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,是由許多背景因素組成,是家庭,也是社會環境。我們可以在職場上看到若有人將個人情緒帶入職場,會被說不專業,會被說情緒化,我們以有色的眼光去看待「情緒」這件事,使得我們不會輕易展露那些,被大眾所認為的負面情緒。

我今天想寫的,是一件激發我看見自己是可以同時擁有「憤怒、懦弱、無力、無奈」等多種情緒的事。我一方面感謝自己的覺察,另一方面也希望同樣事情別再發生。

Photo by Seyed Amir Mohammad Tabatabaee on Unsplash

那天早上我一如往常搭第一班公車去上班,因為是週日,基本上一小時才會有一班公車,為了讓自己盡可能準時到,我週日都會搭另一台車去上班。下車後,要走約莫 15 分鐘的路程,才會到咖啡廳。

平時走在路上,我習慣戴耳機聽音樂,邁著步伐快速前進,為確保安全,我不會讓音量阻礙我聽環境音。當時我走著走著,忽然被一位男子嚇到,因為他站在別人家門口,不知道在做什麼,雙眼也很空洞。

通常那條路上,不太會有人在那時間出沒,畢竟週日清早,大家都還在房裡呼呼大睡。因此,當我看到那位男士時,心裡的警報器已響起,原本已大步向前的我,頓時加速,並不時回頭看看,那位男子是否跟上,確定他與我方向相反時,我才稍微卸下心防。

約莫過了 5 分鐘,我又看見他,站在另一個家的路口,他裸著下半身,一臉茫然。我知道我們有對視到,而我當下能做的就是拔腿狂跑,跑回店裡,根本不敢回頭看他是否跟上。戰逃反應的啟動,讓我即使是跑在上坡,也毫無感覺。

剛踏進店裡,我還能跟客人微笑,和同事半開玩笑的說我遇到露鳥俠。然而一走進廚房,突如其來的情緒湧上,讓我蹲著啜泣不已。那時候的我腦中想著,趕快收拾好情緒開始工作,但淚水始終止不住。等心情稍微平撫後,工作也開始忙碌了起來,我暫時把那些情緒拋諸於腦後。

但我知道,我內心深處有些東西,需要被宣洩。

Photo by Tom Caillarec on Unsplash

當晚我回想那哭泣的背後,隱藏了什麼情緒,我想是對他人的憤怒、對自己的懦弱與無能為力,以及作為女性,能做的好像有限。我甚至還回憶自己當天的穿著,想到這便覺得有夠愚蠢,也覺得自己怎麼會有檢討受害者的想法出現。

一想到那時候的對視,以及當天所見到的男性客人,若有相同的瞳孔顏色,我都心有餘悸。儘管受到友人的安撫,但那也只是一時,而我也知道最終能讓自己心情平穩的只有自己。這也讓我思考,若有天身旁的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,我能做些什麼?說些什麼?以及不能說什麼。

我想到幾點:

  1. 給對方一個擁抱或拍拍肩膀,告訴他:「你現在沒事,很安全,我們都在。」
  2. 讓他有個獨處的地方,不過問事情經過,待對方開口。
  3. 避免拿各自的經驗比較,如:「之前我遇過⋯⋯,至少他沒有⋯⋯」。

事發後至今三天,要說內心已毫無陰影是不可能的。我一方面想著之後上班的路線是否要調整,另一方面也覺得要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些,無論是在生理還是心理上。

Photo by Priscilla Du Preez 🇨🇦 on Unsplash

近期朋友分享了電影《The Substance 懼裂》的相關 Podcast 給我,在聽的時候,我頻頻點頭,想著這真的是時下女性所遇到的問題。其中容貌焦慮這議題,與這次的事件的關係,引起我的反思。

作為女性,我們花錢打扮變好看、花時間健身,甚至嚴格飲控,來維持身材。我們讓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,取悅他人,換來異性的讚美與同性的羨慕。然而,這世界卻沒有輕易放過我們,為什麼一個試圖變美的女人,要承受更多外界的壓力,與承擔更多外在的風險?

我們經常在新聞、網路媒體上,看見網民檢討女性的穿著與外表,有時留言的並非只有異性,同性也會。我會想為什麼要討論女性的「外在」而非事件本身,甚至是整體社會問題。也許是因為現在表達自己的言論太容易了吧,也無需負責任,因此大眾已習慣隨意發言,不在乎自己的文字是否已成為利刃。

Photo by Nathana Rebouças on Unsplash

今天晨跑時,我再次想起那事件,覺得生氣又可笑,近期的跑步練習,目的是為了健康與維持體態,我萬萬沒想到有天這能力,讓我能在逃跑時,可以跑得臉紅氣不喘。

回到我想記錄這事件的初心,其實很簡單,就是想透過分享經驗,去抽絲剝繭這件事帶給我的情緒與反思。最後濃縮幾點,我認為重要的事:

  1. 若身旁的人發生類似的事情,我們能用什麼角度、態度去安撫。
  2. 作為女性,若發生類似的事情,不要責備自己。想哭、想罵、想叫都沒關係,讓情緒有個出口。
  3. 事發後,我們會需要沈澱,無論需要多長時間,都要知道最終能保護我們的只有自己。
  4. 世界上無法解釋的事情很多,別鑽牛角尖想為什麼事情會發生,若一直陷入於懊悔中,我們會忘記要抬頭,忘記遠方其實有光在等我們。

這是第一次寫事件記錄與省思,人生總會有意外,是驚喜還是驚嚇,取決於我們觀看的角度。只能說人在異鄉,保護自身安全還是最重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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